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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回到家的止水,看似温和依旧,那双黑眸却再不似从前般明亮,挥之不去的阴霾沉在眼底,鼬能看见止水与周围一切的隔阂。
止水拒绝被靠近,拒绝被任何人靠近,拒绝......被鼬靠近.....
鼬咬住了下唇,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这才意识到他把自己咬伤了。
“止水.....”鼬的声音几不可闻:“欧尼酱.....我很害怕.....别走......”
残月清冷死寂。
止水漫无目的的走到了山林中。
他在山上晃悠了半响后,随便找了颗树,跳上树枝,背靠树干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夜里,小小的孩童缩卷着身体,在树上睡了一夜。
止水是如此的憎恨战场,但当真的离开了战场,回到和平的家中之后,他反而无法适应。
无法适应睡在床上而不是地板上,无法适应有天花板的房间,无法适应阻挡视线的墙壁,无法适应柔软的枕头,无法适应难以携带武器的睡衣。
清晨。
温暖的阳光轻抚大地。
鼬做好了早饭,放到桌上。
刚刚起床的有纱十分尴尬:“真是不好意思啊!鼬君。”
“没关系。”鼬笑道:“我很喜欢做饭的。”
睡眼惺忪的止水走进了客厅,打着哈欠接话道:“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不好说,但至少比妈妈擅长做饭,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
鼬微笑,不动声色的打量止水:“没睡好吗?”
“嗯。”止水坦然点头:“好久没在有墙壁有天花板的地方睡觉了,还挺不习惯的,说好的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呢?”
“谁跟你说好的啊!”阳生惯性怼自家儿子。
有纱本来还有些担心止水,但见止水这么坦然的态度,倒是放心了:“慢慢调整吧!”
鼬垂眸,握着勺子手柄的手指下意识握紧,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发白。
一个月后的下午。
“谢了,止水。”队长道。
止水笑道:“当初在奇袭部队里,一直是队长你在照顾我,现在我帮下你也是应该的。”
队长无奈道:“这我可真不敢当,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带你熟悉情况外,你基本都是自己在照顾自己吧!”
止水道:“诶?有吗?我这么厉害的啊!”
“你这家伙!”队长失笑,笑了没多久,又开始叹气。
止水拍了拍队长的肩膀:“好了好了,打起精神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队长道:“我的妻子走进我的房间,我却差点挥出了手里剑,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止水道:“我已经跟你的妻子谈过了,她是理解你的。”
队长苦笑道:“离开战场已经一个月了,我却还是调整不过来。”
止水道:“这很正常,其他许多从战场上下来的忍者都像你这样,需要花数年的时间才能适应。”
“你真厉害啊!止水。”队长道:“当初在奇袭部队里,你进来没几天就熟练得宛如战场老手似的,现在下了战场,你又马上就重新适应了和平的日子,还能像这样帮助其他那些无法适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