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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什么意思呢……外国情人?两次失踪?幽会?如果这次也像前次一样,是第二次失踪,那死者就不是白菊花?这个结论是可以成立的。但这可能吗?总监和局座不都确认女尸确系白菊花了吗?文章这样说,难道别有所图,是不是有意要把水搅混?干扰视听?
第一次失踪提供了一个必然的逻辑,为的是让人相信白菊花还活着,这次只不过是爱火重燃,爱心作祟,再陷疯狂,甚至不排除与外国军官私奔的可能性?从失踪到私奔,顺理成章啊,文章的作者在暗示什么呢?是想把大众的视线从失踪引向私奔、坠胎或情杀吗?
李察又看了几篇不同的报纸报道,陷入了长考。
这几则报道传递的信息比较多,而且盘根错节,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听说、推测、分析和推理,把案件搅成了一团乱麻。
李察蹙着眉头,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仔细研究、分析着所有的资料。
当抽到第六根烟的时候,他理清了思路,抽丝剥茧,条分缕析,终于发现三个疑点:一个疑点是,这篇报道里,多次提到有个‘知情人’,而执笔者仿佛是个隐身人,他隐在后面,假借‘知情人’的口吻,向公众传递了一个讯息,即死者不是白菊花,而是另一个和白菊花面目十分相像的人,可这一点分明是谎言,因为刑侦局方的验尸报告已经确认,死者确系白菊花;
第二个疑点是,白菊花和冯?施特雷多次幽会的地点在礼查饭店,那么,礼查饭店应该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点,但这一点为什么在刑侦局方调查报告中没有提及?只字未提,难道是刑侦局方的疏忽吗?
想到这里,他又仔细翻了翻刑侦局方的调查报告,的确没有找到有关礼查饭店的只言片语。难道这是正常的吗?第三个疑点,这篇报道,表面上在引用‘知情人’的话语,但口气却十分肯定,对案情的分析也丝丝入扣,甚至连外国军官的名字、军舰停泊在哪个港口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这个外国人却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法查找。
这种手法,在侦探术中就叫作‘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一个无法查证的线索,只能把整个案情引向一个地方:死胡同。是谁想把案情引向死胡同呢,只能是这个隐身人,这个向报社投稿的人。
李察分析到这儿,脑海中一根弦被拨响了,“对呀,去报社查一下是谁向报社投的稿,不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吗?找到这个人,说不定整个案情就找到了突破口?!”
对,就这么办。
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喊道:“李探长,李探长,我是荷诗达啊。”
李察起身打开门,荷诗达匆匆而入:“李探长,快,有新发现!有人在梅芬河公园发现案发现场,总监让你马上过去。”
李察大惊:“哦,那快走。”二人打开门跑出去。
深夜的梅芬河公园已被清空了。
荷诗达驾着车开到公园,李、荷二人从车上跳下,向现场走来。
现场已被法租界侦探严密封锁,围着一圈绳子。几架白炽灯把现场照得雪亮,几十个侦探在围成一圈的警戒线中进行地毯式搜查,到处是手电筒的光柱在交叉和来回扫射。
一大群记者被拦在警戒线外,叽叽喳喳吵闹不休,有人试图闯进封锁线,但都被侦探挡了回去。
李察和荷诗达匆忙拨开人群,走到总监身旁。
“咔嚓”一声,不知是哪个记者远远地拍了张照片。
李察惊鸿一瞥,镁光灯中有一件红色的风衣闪了一下。
赫夫曼指着一个满脸惊恐之色的中年妇女说道:“李探长,我们刚接到一条重要的命案线索,是这位在公园开糖烟酒店的女店主阿黛尔提供的,她发现这里有几样可疑的东西,通知了侦探房,我怀疑这就是第一现场。你跟我来。”
“第一现场?”李察嘟嚷了一句,跟着赫夫曼来到灌木丛中,他锐利的目光首先被三个大石块所吸引。一块上面放了一件白色衬裙,第二块放了一条丝质披巾,地上还散落着一把阳伞、一副手套、一条绣有“白菊花”字样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