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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由于最近三大行尤其是人民银行向财政部兑换了不少外汇,我一直都在观察,统计资料表明,这些外汇流到了伦敦市场,而且数额非常巨大。您是知道的,商业银行是不能从事投机业务的。而款子流到伦敦市场不做投机业务又是什么呢?鉴于北方实业特别是辽阳控股与人民银行的特殊共生关系,卑职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辽阳控股和沈先生最近贷了不少款子去做投机生意!这样,既符合资金地流向,又不会违反法律。而据我所知,沈老先生自发迹以来,几乎没有做过投机买卖,所以我格外好奇,虽然我不明白他在投机些什么。但每天都有款子源源不断地汇到伦敦市场且不见流回来,难道不是在搞投机?”财政部负有监视商业银行外汇流向地职责,自然对此一清二楚,基于世界大战即将爆发的前景预计,沈麒昌等人趁着出国考察地机会。通过秘密海外离岸公司涉足了伦敦的期货市场,对于钢铁、铜、粮食、棉花等重要期货都进行了大手笔的买入,前前后后已经投下去近1.5亿资金,这个数目(1500万英镑)对于伦敦市场虽然很不起眼。但在国内金融界却是分量十足的巨款。
“有什么证据?”
“从明面上看,人民银行贷款的那个投机公司我们不熟悉,但上面地担保人却是辽阳控股,不然人民银行胆子再大,也绝不会贷钱给一个公司做投机生意。
“你的意思是,总统对于战争是有八成把握,不然绝不会让其老岳父下手……”梁士怡绞尽脑汁,也只能凑出这个结论来。
“恐怕就是这样。”
“既然总统敢以自己的身家押上。我也不怕担责任,换成金银就换成金银。只是,作民你怎么就判断出来呢?”
“第一,我一直对沈老先生的发家很好奇,这10多年来,他从新民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地主发展成为远东巨富,没有过人的胆识和远见不行,这是我最为佩服的。故而一直在揣摩;第二。总统的招数,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后看来,他每次都能料敌于先,犹如高明地棋手,每次都比你多看这么几步,袁世凯叱诧风云这么多年,就是倒在这多几步之下,有了以往的经验,我心中有些底数;第三,总统的任务,看上去有点怪,似乎风险很大,但仔细分析起来,却也坦然,金银本来就比各国外汇要好使的多,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一旦全面刷新币制、统一货币,也确实需要大规模的贵金属储备,万一判断失误,损失没有想像地那么大;第四,假设最不利的情形,即战争不爆发,还有别的机会可乘。各国虽然风光无限,但保不住来个金融危机,如果波及我国,有此等金属货币作为定海柱石,绝对安然无恙――总统最喜欢的一句话是说:既要算经济账,更要算政治账。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如果由我们国库承担一些损失但换来整个国家金融体系地稳定,那也是划得来的。总统必大为赞赏总长!”
“妙,妙!高论,高论!作民,你干这个库藏司长委屈了……”
“不敢,不敢。”
“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你是库藏司长么,办起来名正言顺!将来成功,总统面前我少不得为你请功!”梁士诒拍拍周作民的肩膀,“央行还缺个副行长,这件事若是办好了,我推荐你坐那个空位子!”
“谢总长栽培!”
“走,再去打两圈牌,手气该换换了……”梁士怡笑着和周作民一起重新回到了长城边上。
若论起北洋旧军官的遭遇,吴佩孚可能是最幸运的。在护国战争中,有些人被杀,有些人被捕后查办,有些保留军衔、撤销职务(比如段祺瑞)等于靠边站,唯独他这个秀才不仅脱离了干系,反被升了一级,提拔为准将旅长而让人刮目相看。
对于秦时竹和陆尚荣的重用,吴佩孚是感激涕零的,但是心里也有疙瘩,因为他所在的旅是国防军陆军第112旅,按照国防整编法案属于后备旅,三线部队,这让心高气傲地吴佩孚颇为有些难受。后备部队都是些刚刚补充入伍,从来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士兵充当,除了充当培训骨干的10%左右的老兵外,9成以上没有战斗力,但是112旅不同,除了一部分补充士兵外,大部分都是原北洋军官兵,他们或是接受了和平改编,或是在战场上投降后留用的,虽然这些士兵大部分也是北洋军在1912年年底新近补充的,但怎么说也经过了近一年的训练,比“白丁”强多了,里面甚至还有部分前清新军改编时候的老兵。吴佩孚认为,凭自己地练兵水平再加上部队地基础,只要给他三个月时间,保证可以训练出一支劲旅,纵然不能与11师等总统起家部队相比,但列在一线部队的中游水平完全不在话下。因此,当他接到委任状,别人纷纷前来祝贺其荣升一旅之长时,他心中还颇为有些闷闷不乐。
在成功说服陆建章打开北京城门后,冯玉祥大大立了一功,也被提升为准将旅长,任命几乎和吴佩孚一模一样,后备旅、三线部队、110旅。吴佩孚和冯玉祥这两个在历史上反目成仇地名人此刻由于时空错乱,居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吴佩孚是秀才,举止儒雅、风度、气质都有文人影子,说话婉转、含蓄,总是似乎有小聪明在里面,冯玉祥是深为佩服;冯玉祥大方、豪爽惯了,性子很直,带兵训练一丝不苟,说话坦率,吴佩孚也深为喜欢。国防军练兵主要分布在三个基地,绥远、察哈尔和辽宁,112旅和110旅驻地相隔不远,吴佩孚在休息日有时也会来找冯玉祥喝酒。
在一次酒足饭饱后,吴佩孚借着几分醉意,问冯玉祥:“焕章,你以前是北洋的老人,革命后又是陆总长的老部下,你倒说说,为什么让我带三线部队?”
“怎么?子玉兄嫌官职太小?”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吴佩孚摆摆手,“我吴佩孚虽然功名利禄之心很盛,但绝非权欲熏心之人,这个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败军之将,不但没有惩办反而升官,说明上头还是看得起我吴某人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