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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朝,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就是因为逃不出土地兼并地这个周期律――王朝初始,历经大乱,百姓流离失所,可以获得土地,然后天下承平日久,土地日益集中到少数人手中,大多数人穷困潦倒,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起来反抗。然后造就新的王朝,再开始新一轮地土地兼并。
任何封建王朝都逃不脱这个规律主要就是因为土地兼并后大量的赤贫人口无法安置,国家机器无力也不可能完成这个安置。但工业革命以后,形势发生了变化,工业产业可以吸收大量的经济人口,这就为打破这个周期律提供了条件。在秦时竹看来,土地兼并并不可怕,主要把土地兼并后地农民妥善安置好了。社会只能更稳定,不然4.5亿人口有4亿靠土地过活,国家肯定没有前途。
中国的出路在于发展工商业等二、三产业,这两个产业要发展,迫切需要将劳动力从农业中转移出来。重新分配土地只能带来一个后果――将大多数农民重新束缚在土地上,这对其它产业发展是不利的。特别是小块土地的耕作不便推行机械化,不利于发挥规模化优势,但农民偏偏思维比较狭隘。不善于组织大生产,若是重新分配土地,必然又将已有些动摇的一家一户的小生产重新稳固起来。既然北疆已经出现了“大农”盛行的局面,地主们拥有资金比较充足,头脑比较活络和适应力强的优势,他们可以方便地使自己从封建式地维持再生产转变为市场而生产的扩大再生产,从而实现农业经济的现代化改造。
看着台上的候选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新农村建设,说要加强水利。修整道路,减轻税赋,鼓励种植新作物,特别是每次开始前都用留声机播放一段戏曲,更是引得大伙翘首以盼。台上人在讲,台下的民众全神贯注,农民们大都没见过世面,这种场面通常只是以往唱戏时才能出现的。现在有人要搞什么选举。全部跑来看热闹了。惟有其中的几个老先生,不断地在点头。他们才是真正具有投票权的选民。眼看这副场景,秦时竹欣慰地笑了,人民党要真正具有活力和生命力,惟有深入基层,接触民众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北方选举在有条不紊地展开,南方却阵脚大乱。秦时竹的军人选举权通电,招来了南方舆论的抨击,张謇等人也大惑不解,秦时竹到底意欲何为?在张謇看来,秦时竹每次都有出乎意料的举动,表面上平淡无奇,甚至是相反的效果,但从事后来看,无一不是好棋。此时此刻,他正坐镇南京,组织人民党南方局筹备选举,江、浙、皖三省是南方局地主要影响区,同时也是竞争非常激烈的区域,为了选举,各大党派可谓是挤破了头,现在北方出现这个局面,倒是让南方的选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特别是这三省也是国民党最重视的票仓,这三省人口众多,众议员议席多(参议员每一省固定),影响力大,辐射面广,是必争之地,宋教仁和黄兴亲自上阵,意图巩固国民党地优势地位。本来根据张謇等人的估计,人民党可以在安徽获得三成左右议席,在江苏和浙江能获得四成以上的席位,但秦时竹的通电一出,各大小党派、报纸纷纷予以了攻击,只有《人民日报》和华夏社为秦时竹的提议表示辩护,不过此种声音却迅速地淹没在人群中。
“季老、雪楼,你们两位要想想办法,一定要制止主席他再这么做啊。”沈钧儒等人忧心忡忡,“军人选举权,我个人是赞同的,但眼下群情激愤,不适宜拿出来讨论,真要讨论,也要等正式国会召开才有价值,何必争这一时呢?”
“季老,我也觉得奇怪,从大道理看,主席为国防军争取选举权无可厚非,但他的威望在国防军中已经很高,不需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再争取,如果仅仅是从选情考虑,确保人民党党员当选,也不必要通过此种手段。谁不知道北疆选情已定,国民党、共和党等都几乎放弃了努力,这北疆数省的名额,必然是人民党囊中之物,只要我们南方加把劲,这国会第一大党地名分说不定就是咱们的,到时候一旦我们在议会占据多数,或者组成人民党内阁,很容易就通过选举法修正案的。”
“季老,你看看我们怎么表态呢?复生办事,一向来都比较稳妥,我和他结识多年,不会看错的,此番举动肯定有用意,但眼下对选举不利,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程德全不急不徐地说,“我虽然是都督,但这选举,也没有一定能让人民党成员当选的办法啊,不然落下一个操纵选举的名声,会被其余各党大肆抨击。”
“是啊,是啊,再过三天就要陆续投票了,如果明日宣布撤回,我们虽然可能稍微损失一点,但影响还不是太恶劣。”众人七嘴八舌。
张謇想了半天,秦时竹啊秦时竹,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老夫纵横宦海、商海多年,愣是没有看出你的意图。你要笼络军队,老夫理解并且十分赞同,《北国庆典》的电影一放,人民党地支持率上升了不少,只是何苦争这一时呢?
张謇扫视过去,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赶紧拿个主意出来。
“那就以人民党南方局地名义回电中央,询问主席举动是何用意?倘若单是为了争取选举权,不妨等大选落幕后再图修改选举法,目下还应以尽可能获取议席为目标。”
在国内忙于选举的时候,率兵出征地李春福和孙烈臣正在外蒙古的大草原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