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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霍震望着沙滩上撒欢的小姑娘,被她的欢喜之情所感染,唇角噙笑。
是呀,回来了。
一夜之间,他们就回来了,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
晨曦微露,一座破败的小渔村安静地坐落在海边,沐着裹挟了腥味的海风。
这是一座尚在沉睡中的村庄,不见一个人影,沉静的只听得到烈烈的海风。
忽然,一道“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这种沉静,破坏了渔家小院的静谧,也惊醒了饿得睡不着的一家人。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等我。”睡在西厢房的王二海,一骨碌爬起身,趴在窗口对着外面急切地喊道。
不等王大海答话,正房东间又传来她娘的大嗓门:“都别躺尸了,都给老娘去,桂花娘你把几个小的也带上,跟他爹他二叔三叔一起赶海去……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不去赶海,等着饿死不成?”
虽然他娘仍是一副高嗓门,但王大海还是能觉出他娘这一声狮吼,气势大不如前了,心里又涌起一阵辛酸。
去年一场飓风暴雨毁了秋庄稼,今年一开春种子下地后,又一连几个月不见一场透雨,眼睁睁地看着地里的秧苗由绿泛黄,都快枯死了,突然又一连下起半个月大雨,彻底绝收了。
海边的地本就不肯长庄稼,这回倒好,竟是颗粒无收。
去年受灾,官老爷却照旧催税,衙役凶神恶煞嚷着不交税就拉去坐牢,没法只得拿家里历年来存下的为数不多的积蓄抵了税金。
唉,今年眼看着又到了交税的日子了,眼下连活命都艰难,又哪来的的钱粮缴税?希望皇帝老爷能晓得咱们这里遭了灾,免了税。
不然就只能卖儿卖女了。
愁眉不展的王大海,越想心里越烦躁,不由高声催促起来:“要去都麻利些,晚了屁都拾不到。”
他的话音一落地,就听到各个屋里一阵鸡飞狗跳,你抢了我的裤子,我穿了你的草鞋地一顿乱。
不过,很快又平息下来,接二连三地溜出屋,大人挎着竹篮,端着木盆。小的挽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儿孙儿们都走后,这座渔家小院再次安静下来,王大海他娘又迷糊着睡了过去。
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睡梦中,她被一阵喧哗声惊醒,杂乱的声响中能听到大儿子怯懦谦卑的说话声,“公子小姐先请屋里坐……小人这就去寻里长过来……”
“大哥,你搁家里,我比你跑的快。”王大海身后的小伙子放下鱼篓,插了一句,转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王大海又吩咐妻女道:“大花二花,跟你娘煮饭,先给贵人烧口热水……”
听着像是一大家子都回来了,王老太扒着窗瞅了瞅天色,这个气呀,这太阳还不到屋前的那棵榆树梢头,怎么一个个的都跑回来了。
这么短工夫能捡多少东西?
就算遇着了贵人,要领回家,也不能都跑回来呀。
不多捡点海货,今天一大家子吃啥喝啥,小兔崽子们就这么不会算计,一大家子就等着她来操持,哪天她这口气上不来,腿一蹬,哼!看你们再指望谁去……
王大海口中的公子小姐,正是霍震与林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