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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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一次被告白，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他心悦我，连泠尘都不曾。我愣了，愣在那里忘了自己刚才明明还很生气，愣得连呼吸都快忘了。

    崇凛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作势要再亲我，吓得我赶紧推开他，骂了一句登徒子便往前跑去。

    跑了两步才发现这是在后山，前面是那大片的花海，这里曾经是我和泠尘的秘密花园，花海边上那件小木屋就是我和泠尘亲手盖起来的，心下顿时一片忧伤。崇凛跟上来，指着这片花海献宝似的和我说着：“怎么样，好看吧。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这里的，觉得很美就想着一定要带你过来。”

    我慢慢走到小木屋外，在泠尘曾经坐过的石凳坐下，闭上眼感觉泠尘还在，默默地在一旁喝茶看着我在花海里玩闹。

    许是我的表情有些忧伤，崇凛突然安静下来，在我的旁边蹲下，关切地看着我。我睁开眼对着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假装微笑，“这在我孔雀岭，我自然也是熟悉这里的，只不过想起了一些人和事。”

    “是那凤凰吗？”崇凛一本正经地问。我摇摇头，反问他干嘛老是提起沐司。他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我对面坐下，“据说当年你因那凤凰退婚昏迷了两百年，想来你对他也是用情至深吧。现已过千年，你却始终未嫁，难道也是因为放不下吗？”

    我听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自己当年的事被他人指指点点，传得真真假假，好笑的是他竟问得这般正经。

    崇凛见我不答，又追问一遍，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摇摇头。“我与沐司从很小就有婚约，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是他的妻，在心底里托付终身。后来退婚后，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才发现我与他之间从始至终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两人并没有真正的情分可言，后来的种种也只不过是一时间无法接受事实罢了。”

    他听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歪着头接着问：“那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露出那么忧伤的表情。”

    我不想再继续回答这个问题，站起来慢慢走进花海，伸出手接住翩翩而来的蝴蝶，又任由它停留片刻后离开。看着飞走的蝴蝶，我心想，不过是一时的停留，给他自由才是最好的吧。

    回头却看见崇凛一直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情绪。我不想去探索那是什么，告诉他我们该回去了便径直走开。可没走两步就被拥进一个怀抱，这怀抱热烈且霸道，霸道得让我挣脱不开。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以后，便让我来守护你吧。”

    我深叹一口气，我是真的无法理解他短短几天就能说出心悦于我的话，还给出这样的承诺，就像话本戏里那些俗套了的情节。我让他放开我，他却说我得先给他的回应，不管答应不答应，执拗地像个小孩。心骂他一句神经病，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我们先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崇凛放开禁锢住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在石凳旁坐下。我无奈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质问他：“我们不过相识数月，你便这般纠缠于我，难道你以往都是这般套路仙娥的吗？”他也不生气，淡笑地回复我：“我从没有套路过仙娥，在你之前，我从没有亲过抱过任何人。”

    听他提起亲我这件事，我更是恼火，气得脸通红，狠狠地骂了一句登徒子便准备起身离开。他赶紧拉住我，不怒反笑，“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知晓你与那凤凰的事情错不在你却让你承担了所有的结果，你本也是性情中人，那日见你那般刻意守着规矩，便想逗你一逗。”拉我重新坐下后，接着说着：“我其实对你很好奇，却没想到惹你生气，后来相求于孔雀王，没想到你父王还挺高兴的，同意带我来孔雀岭。我本想看看真实的你，没想到现在我竟对你心动了。看着你笑得那般灿烂，我竟有种幸福感。我觉得我应该是倾心于你了。”边说边打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抬头看着他的脸，那般认真的表情，眼睛似有星星在闪，就像泠尘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