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酒品人品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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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酒,虽说从没见他醉过,却也从不见他多喝。
李道平也着实吃了一惊,知道大儿子平时很少多语,在家十分听话,外面虽听到过不少风言风语,眼不见不实,也就不好多说。
加上父子天生不多沟通交流的,尤其是父亲与长子。
所以李道平这几年来,很少和路遥交谈,觉得没什么好多讲。
大凡有事,都是跟老婆翠花讲,由翠花再直接或通过儿媳讲。
而大儿子路遥呢,更是似乎有许多心事,或者说秘密。
反正好象从不主动跟忚讲些正事,大事。
此刻见儿子打开第二瓶,看样子完全能喝下去这一瓶,心中惊诧之余,不免感叹:
知子莫属父,这句话到底对在何处?
笑梅对哥哥的架势也吃了一惊,不过她更为关心的却是老大,和两个小孩儿。
女孩子对拼酒并无好感,反正自己饭已吃好,见老大醉态已有,连忙为他浓浓的泡了杯车骑山云雾茶,悄悄地走到老大面前,重重地在他桌面上一放。
老大一个激棱,清醒了不少,抬头对笑梅笑笑,轻声说:
"谢谢!"
笑梅哼的一声,一声:"充什么好佬!"
也就只有一峰老大听到。
里屋银花督促和追逐着两小孩吃好饭,早已在和大妈,晓霞闲聊,却耳听四路,眼观八方。
对笑梅泡茶给自己老公的举动默默关注着,此刻见状,心中突觉一酸,竟似受了莫大委屈。
不过只一刹,立马恢复如常,连忙上前,亲热地搀掖着笑梅的胳膊,甜蜜蜜的叫:
"哟妹妹,怎么要你泡啊!我来,我来!"
一边叫一边问大伯伯是否先吃饭?
李一峰把老大瓶中的酒倒入自己杯中,正好二两杯一杯。
他拿起杯站起来,先敬李道平,说了些客套话;又敬李路遥,说:
"大哥,我和远远早已十分投缘,情如兄弟,他的大哥,就是我大哥,我真的只有这一点点量,实在不能再喝了。这样,我把杯中酒干了,我就先吃饭了。"
说完,举杯又向老二一敬,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喝下,坐下身去。
引得笑梅一声惊叹!
路遥说:
"小峰,你的量肯定不止这些,怎么?说好三打一的,你也退啦?要大哥我和老左单挑?"
一峰正要叫银花大嫂盛饭,听路遥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住话头,心想:
"自己现在是扛得住,似乎还能喝点,但保不准再一杯下去,不烂醉如泥。
初次来这里,又不是老大老二家,喝醉出洋相不行。"
正要接口回绝,正巧抬头见到笑梅亮亮的目光。
一峰的天性争强好胜心斗然上来,再想:
"路遥大哥说得对,说好三对一,就得同进同退。既然此刻还未倒下,等会就算醉了,也随它醉去。男子汉大丈夫,岂可临阵而逃?"
这样一想,顿觉豪情万丈,大声说:
"好!我听大哥的!"
说完,把空杯直接往路遥面前一放,豁出去了!
可李路遥却嘿嘿笑了笑,并不给他倒酒,只是说:
"小峰果然豪气冲天,为人讲义气。这样,大哥哥我自信完全能喝下这一瓶,你先吃饭,待我与老左再战,真的吃不消了,你再上。虽说这样胜之不武,但谁叫老左兄弟,是个天生海量,真正的英雄豪杰!"
老左见状,吃惊之余,豪气顿起,自信再喝一斤白酒,也是不会有大碍。
当即站起身,把衬衫一脱,露出全身肌肉。胸部一丛黑毛扎眼,更显粗狂威猛。
一峰暗暗叹服:这老左,活脱脱一个当世鲁智深!
就这样,这边路遥从从容容,温文尔雅,面不改色。
那边老左豪气冲天,大口喝酒,满脸通红。
李一峰已简单扒拉了一碗饭;李道平依旧只吃了一点点饭。
然后两个退出位置,自在一旁喝着银花泡的茶,顾自喝茶聊天,不去管他俩斗酒。
李道平不及口的赞叹,说:
"小峰啊!天下好茶,唯你们村里李家岙的那眼泉水,烧开来泡车骑山的云雾茶,那是天下第一。
有朝一日,能在李家岙养老,在两棵千年古樟下,躺在懒椅上,翘着二郞腿,喝着李家岙泉水泡的车骑山云雾茶,那场景,万世不修啊!"
忙碌到此时的翠花,端着饭碗坐在老头子一边,正好听老头子又在大谈山海经,笑着跟一峰说:
"小峰,你这大伯伯年轻不大,话头老背。每个到家里来的客人,用你们那里的什么山???"
"车骑山。"
"对对,车骑山云雾茶,招待客人,必说:若是用你们那,那什么李家岙泉水来泡,那才叫绝配。
啧啧,来一个,这样讲一次,背不背?我耳朵都听得起茧了。"
道平听了,对老婆洋怒道:
"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
回过头对一峰笑笑,说:
"小峰,我不是说你的哦?"
一峰椤了一下长头发,尴尬地笑了。
这边大伙管自在聊天,那边李路遥和李不抢斗酒正酣。
只见李路遥神情自若,越喝脸色似乎越青。而不抢老左,正喝得兴高采烈,已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老大有些坚持不住了,搭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不过神志还有些清晰,拼命喝茶。
银花见了,又重新为他泡了一杯。
李路遥老婆陈晓霞,似乎对老公和老左的斗酒并不在意,倒是不住要小儿立强洗脸洗手。
而李一军则粘着要笑梅抱着,听爷爷讲故事。
第四瓶酒老左也很快喝完,与此同时,路遥的一瓶,居然也同时喝光。
这时,老二老左不由得心中暗服:
"想不到这个路遥大哥,平时不声不响的,这两斤烈酒喝下去,居然反应都没有,深不见底啊!"
路遥笑嘻嘻的,竟然毫无醉意,不轻不重地问:
"兄弟,还能不能喝?"
一副不能喝就认输,我还能喝的姿态。
这时,道平一峰他们停下话头,道平说:
"路遥,你感觉怎样?"
路遥轻松地说:
"我没事。"
"老二你呢?"
"老二说:"大伯伯,我不要紧,就是全身热,最好开电风扇。"
此时六月初,年轻人穿一件衬衫刚刚的,电风扇那是绝不能开的。
李道平好奇心起,心想:
"想不到自己儿子,居然也有这么好的酒量,这连头带尾十一年来,自己与兄弟从没分出个上下高低,倒也罢了,可他却有这个老二,酒量惊人。自己年轻时,这么短时间内,喝下四斤高度烈酒,不是不敢,却也不多。而今,老二四斤喝下,只是全身开始热,真的令人佩服。可儿子竟然两斤喝下,反应都没有,这岂不是成了老二对手?咱老哥俩胜负不分,他俩今天虽说再斗下去胜之不武,却倒要试试,一来探探老二的底,五斤烈酒能不能喝?反正自己从没试过。二则测测儿子这酒量到底有多深?"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笑,问他俩:
"要不要各自再来一瓶?"
路遥问老婆:
"晓霞,这酒还有吗?"
晓霞说:"有!"
翠花这时说:"遥遥,我看你醉哉!少喝些!听听,谁不知道你老爹海量的,家里的酒,倒出来给你洗澡,恐怕也够你洗十几次的,怎么会问酒还有没有这问题?不醉才怪呢?"
李一峰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
"下午来时,听那白相哥的口气,这李道平大伯伯,是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及的,这么好的酒量,能巴结得到的人,单送礼来的酒,恐怕平常人家可以喝上几年。"
听了他妈翠花的话,就越发觉得不对:
"他妈说他醉了,可看他神志清晰着呢!这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李一峰喝下一斤二两白酒,也已有些多,头脑有些发热,晕乎乎的,并不愿多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于是看着老左。
老左正唾沫横飞地乱讲三千,李一峰听不出什么,只是听老二在吹牛,好像大冬天的,一口气钻过七只水泥船底,浮出水面。
又好像大雪天,下山追野兔,被他一个下午追捉住过只等等。
这个倒是真的,一峰知道,野兔前脚短后腿长,大雪天只要往山下赶,这野兔心急惊慌的,雪地里看不清高低,往往后腿一弹,要翻筋斗。自己好几年前也曾经追到过一只。这诀窍是一定要往山下赶野兔。
李道平问不抢老左,还要不要再喝时,他想都不想,当然要的??
当老二五斤烈酒下肚,两眼发红,舌头打卷,却是坚定坚决地说,还没醉,还要喝,坐在那里,倒仍然稳如坐钟。
而路遥三瓶酒下肚,竟然好象开始时的模样,尽管似乎摇晃着身子,可李一峰看过去,觉得他十分平静,非常清醒。
不由惊诧得越发奇怪。他偷偷地打量着屋里的人,两个小孩已睡;老大的头,用单臂枕着,靠着桌子,抬不起来了;银花大嫂守在一旁,全身心在他身上,一时手足无措。
道平夫妇见大儿子喝下三瓶,居然神色如常,十分欣慰。
笑梅不知何时已经上楼。
只有路遥老婆陈晓霞,忙前忙后,对老公的酒量,似乎一百个放心。
而老左叫嚷着,叫大嫂再拿酒来。
陈晓霞又拿出两瓶酒。
此刻一峰留下了心,见路遥倒在自己杯中的酒,竟无半点酒花,而老二那杯,杯壁全是一颗颗珍珠似的的小酒花,一峰心里顿时明白。
突然对这个路遥,说不出的厌恶。心里想:
"大伯伯刚才和我聊天聊得起劲,也许真的没有看见杯中细节,自己不是才发现吗?翠花大妈,银花大嫂和笑梅姐或许不懂;老大哥醉了,自顾不暇。
看来今晚这场斗酒,是这个路遥一手导演的,他老婆陈晓霞是帮凶。
这个李路遥,肯定是用白开水跟老左比,老左认输则罢,否则,就算有再大的酒量,也必输无疑。
一峰心想:"此刻老左已喝下十足五斤二两烈酒,再喝下去肯定要伤身体。
可此时酒又已经倒上,自己站出来揭露真相,怎么落得下双方面子?
道平伯伯又怎样下得了台?
可任由李路遥这样肆意妄为,伤了老左姐夫不说,可如此弄虚作假,又岂是我李一峰能容忍的?"
李一峰洞察到真相,见老左团着舌头,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却极度亢奋,不肯停杯认输。
而李路遥有持无恐,一副悠哉悠?的神态。
李一峰心神不宁,酒又上身,说不出的焦虑不安,一时毫无办法。如何样子,即不让李道平,甚至老左发觉?
又保全李路遥的阴险之计不露?却又要让李路遥自己收手?不再这样伤害老左,能自觉停止再斗下去,而不露半点痕迹?
任凭李一峰机智无双,面对此情此景,却真的束手无策!